4月30日,《科技日报》发表名为《青年科研人如何走出成长之困?》的文章,通过我所三名科研人员成长历程分析当代青年科研人的成长困惑与突破之道。全文如下:
《青年科研人如何走出成长之困?》
“项目申报材料写了一个又一个,程序调了一遍又一遍,实验做了一次又一次,论文投了一稿又一稿……但结果与设想可能大相径庭,成果寥寥无几,有时候被挫折感折磨得怀疑人生。”
司洪宇与科技日报记者的这句分享,指向了青年科研人员成长面临的共同烦恼。
在五四青年节前夕,记者拜访了齐鲁工业大学(山东省科学院)能源研究所的三位青年科研人:他们分别是入职两年多的博士王鲁元、“独当一面”的业务骨干司洪宇、手握省部级大奖的研究员、副所长华栋梁。
青年科研人面临的一些共性难题,比如身份转变、方向选择、团队融合方面的烦恼,比如拿项目、做实验、发论文方面的困惑,他们或正在体会,或已经跨过,或尚未经历。其典型性在于,他们分别从过去式、现在式与将来式三个角度反映出当代青年科研人的成长困惑与突破之道。
拿项目难,是真正的难
春节的时候,王鲁元在实验室门口贴了一幅对联,上联是:“早出晚归马不停蹄做实验只盼数据可用”,下联是“日夜兼程殚精竭虑写论文就想来年中标。”
对联准确地瞄准了现实。他想抒发的感叹是:拿项目难,真折磨人。
王鲁元,2018年刚刚入职能源所,毕业于山东大学的优秀博士。他向科技日报记者感叹,“拿项目难,是真正的难。”王鲁元的话很现实。青年人员头衔少,很多项目限制头衔或要求基础,但后者需要时间积累,矛盾就此产生。
作为“过来人”,不论是华栋梁还是司洪宇,对王鲁元的感叹深有体会。华栋梁说,“不是每次科研实验都会顺利,不是每次申请项目都会成功,这就要求我们坚持。”而司洪宇也现身说法,“前几年里,和大多数青年科研人一样,项目申报材料写了一个又一个,程序调了一遍又一遍,实验做了一次又一次,论文投了一稿又一稿……但结果和设想却大相径庭,成果寥寥无几。”
当一次次失败,甚至失败远超成功的次数之后,司洪宇猛然发现让自己受益最深的并不是豁然开朗的一刹那,而是“谢天谢地,我坚持下来了”。
“对‘青椒’来说,好多项目不能申请,但他们又是最需要项目的,但我确实没解决好这个问题。”王鲁元眼中的“青椒”,是网络上对科研院所青年科研人员和高校青年教师的昵称。
2018年,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一项关于“青椒”的调查显示,84.5%认为自己处于社会中层及中层以下。大多数“青椒”表达着自己对工作和生活的焦虑。他们在工作中科研启动经费不好申请,教学评估“压力山大”;生活上收入相对较低,多年苦读,一出校门就面临结婚、生子、买房难题。
拿项目的困惑,说出了大部分青年科研人的心里话。科技日报记者采访某地级市科研所的博士,“我们单位有很多博士,来之前个个都牛气哄哄,有分量的论文发了一篇又一篇,来之后的前两年也是激情洋溢,边做科研边写论文。但两三年后就沉寂了。”
但王鲁元不能沉寂。他想尽办法,通过各种渠道找项目,做实验,搞研发;在“又苦又累”中,挖掘到了科研中的“宝贝”……他深深地明白:每一位“大师”都是从“青椒”阶段走过来的。
迈出第一步很难,但很关键
刚刚获得“山东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称号,1982年出生的司洪宇反而多了几丝冷静。
所有的光鲜,都是汗水夹杂着泪水写成的。他最初的科研生涯并不顺利,坎坎坷坷中,多了一些“欲说还休”的酸楚。
“说起来很惭愧,第一个项目是我2011年进入科学院工作后的青年博士基金。一般情况下,这个基金是属于入院博士的启动基金,竞争性小,支持额度一般都是不低于10万元,但我的博士基金却只有8万元,还是经过两轮评审才拿到。”
回头看去,造成二轮答辩,额度打折的主要原因,是受到司洪宇“跨界”影响。
从“象牙塔”到研究所,从本硕博的热物理专业跨到工作后的热化学领域,全新的挑战给他带来许多困惑。同时,专业基础知识的匮乏导致他的申报项目只考虑到了理论可行,技术路线不计成本,甚至缺乏现实可行性。
此后,司洪宇进入了“恶补阶段”。在研读过上百篇文献后,他才“开了窍”,“勉勉强强”完成了人生第一个科研项目的申报。
成长路上,这是青年科研人该交的“学费”。
每年三月份是科研人最忙的时候,因为这是申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关键时刻。因为疫情,今年提交材料的时间推了一个月。华栋梁刚刚提交了一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的申报材料。
青年人最有科研活力,综合压力也很大。诸如找方向,拿项目,做实验,发论文这些难题,华栋梁也或多或少经历过。阅历,让他找到了门道。
“我在学校学的是微生物专业,但到了能源所以后,主要做生物质能源高效综合利用方面。这两者既有联系,又有差别。”
跨界,让华栋梁和同事司洪宇有了类似的经历。他说,“我当初选择了生物能源领域作为自己的方向,这样既能发挥长处,也能与团队方向结合,更容易、更快出成果。这对新手来说非常重要。”
失败是常有的事情,华栋梁将之视为“常态”,并提醒年轻同事,拿捏好心态,锻炼出强大的心脏。
一时练不成“降龙十八掌”
那就先学学“乾坤大挪移”
“青年科学家压力大,的确也还存在这些现象。年轻人刚进入社会,确实压力很大,包括生活的压力,科技资源申请难的压力,还有等等各方面。”
在去年“两会”上,科技部有关负责人就此表示,“从两个方面理解,一个就是从国家、科技部、社会层面上,如何为青年科学家、科技人员潜心做科研、早出成果提供好条件;另一方面,很多大科学家当年也经过这些坎,要以积极的心态来面对,主动作为、谦虚向学。”
青年科研人如何走出成长之困?从国家到省市、校院层面上,具体行动早已有之。
在国家科技计划方面,科技部门为青年人提供了“专门通道”。比如,重点研发计划中设立了青年科学家项目,科技人才计划,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在优青、杰青方面也都做了着重安排。在山东省层面上,《支持青年科技人才创新的若干举措》试图从鼓励青年科研人员从事基础科学研究、加强青年科技人才团队培育等十二个方面发力,支持青年科技人才成长。
从齐鲁工业大学(山东省科学院)到能源研究所,针对刚刚起步的青年科研人都有资金、项目支持。比如这里设立“博士基金”,拿出一块经费支持初出茅庐的博士们大胆探索、创新尝试;同时,也给他们“压担子”,逼出潜力来。
在环境之外,青年科研人如何主动作为?
“科研需要天赋,更需要执着的科学精神。”他提醒新同事,“不要怕失败,不是每次科研实验都会顺顺利利,不是每次申请项目都会成功,这就要求我们坚持,在失败中升华。同时,遇到困难,多与团队同事沟通交流,多向经验丰富的大专家学习请教,会对自己有很大帮助。”
九年时间成长为“省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哪些事情做到了点子上?司洪宇******的体会是,将个人进步需求融合在单位发展需求之中,个人和单位会同步发展。他认为,青年人要向集体寻求智慧和资源,“一时练不成‘降龙十八掌’的以硬碰硬,那就先学学‘乾坤大挪移’的借力打力。”
而王鲁元提到了“有效科研时间”的概念:“一早起来做实验,一直到凌晨还在做实验,一天下来的实验数据可能还不能用。”王鲁元说,我******的挑战就是时间不够用,应对策略就是规划好时间,规划好任务。
供稿人:办公室 徐健